第二十七章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

“軍師，你一個人去敵營，我不放心。”哈布森看著顏如玉，仿佛顏如玉這一去，就沒有了歸期。

“哈君，兩國交戰不斬來使，大胤號稱”君子上國”，我不會有事的。”

“狗屁的君子上國，我漠北好郎個頂個的英雄氣概，他們大胤文人硬把我們說成是”北夷豺狼”，把南八荒的人叫做”南蠻野人”，現在，他們的東州被東原國給占了，又喚東原人為”東賊”，就他們大胤人知禮節，有文化，占著中原肥地，天天地吟詩作對。”

“哈哈哈……我的哈君知道的還真不少呢。”哈布森成功地把顏如玉給逗樂了。

“軍師，你真的要去？”哈布森依舊憂心忡忡。

“哈君，若我子時還沒有回來，趕緊帶猛蛇部北撤，若讚步克讚步卓兩兄弟打贏了蕭寒，你就俯首稱臣，千萬別跟他們硬拼，保存實力，等待時機。”顏如玉像交代後事一般，拳拳之心，日月可鑒。

“不，軍師，若你子時未歸，我必將率軍端了他蕭離的大帳，拼死也要把你給救回來。”這是哈布森對顏如玉的情義，他敬顏如玉，他將顏如玉視作他擁有的全部。

哈布森的話讓顏如玉動容，他微微一笑，對哈布森說道：“哈君放心，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。”

……

讚步克的五萬天狼軍已陳兵待發，只要讚步克的一聲令下，他們就能如餓狼般撲咬蕭寒。

讚步克看著天邊的那輪紅日，耀眼奪目，那初升的太陽仿佛在對他說：時候到了。

讚步克兩馬一並，雙腳分開，躍至馬背，看著柳州城下，蕭寒大軍的方向，舉臂高呼：“漠北狼，去吧。”

頭狼已發聲，群狼誰不從？

漠北騎兵像開閘的洪水，瞬間傾瀉而下。

蕭寒看著那撲面而來的“野狼”，攥緊了手裏的鋼刀。他率軍一馬當先，揮刀就是一抹紅血。

身後就是柳州城，老爹蕭衍還在城中。

蕭寒沒什麽好怕的，能戰死沙場，是他此生最大的榮光！

一路踏屍而行，蕭寒的手臂已經開始發麻，在狼群的包圍中，他見到了漠北的“新狼王”。

“蕭寒，你的兒子殺了我的父親，今天，我要砍下你的頭顱來祭奠我漠北的大君。”讚步克用彎刀指向蕭寒。

“讚步克，今日，我死於你的刀下，來日，你必將死於我北境將士的刀下。我北境守備軍，生生世世與你漠北糾纏到底，消滅一切來犯之敵。”

蕭寒言罷踢馬，舉起鋼刀，朝著讚步克奔去……

“子時已到，不能再等下去了。”哈布森在帳中踱步自語，他下一秒便要提刀出營，攻進蕭離的軍帳，救出他的軍師。

“報……哈君，軍師回來了，他，帶回了汗布呼的頭顱。”

“啊？”哈布森趕緊走出了營帳，向前迎回他的軍師。

“哈君，我們不用打了，汗布呼的腦袋我已帶回，我們這就北上撤軍吧。”

顏如玉的笑讓哈布森心裏發毛，軍師能平安回來已是萬幸，他竟還帶回了汗布呼的腦袋，到底用的什麽辦法？一直以來，顏如玉在他心裏都是神秘的，他摸不清顏如玉到底在想些什麽，他把顏如玉奉做神明，又敬又怕，這種畏懼感，是親近顏如玉的人都能感受到的，他的一顰一笑，都是這麽得攝人心魂，讓人感到心驚膽寒。

“軍師，你都跟蕭離說什麽了？他能把汗布呼的腦袋給你？”哈布森用懷疑的眼神看向顏如玉。

“哈君，只要我們答應撤軍，蕭離就能助您做漠北的大君。”顏如玉興奮道。

“助我？”

“只要我們放蕭離去柳州。”

哈布森瞬間明白了顏如玉的意思。

“不行，絕對不行。我這麽做就是背叛漠北，讚步克和讚步卓也絕不會放過我的。”

“我的哈君，這不叫背叛，這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，汗布呼死了，讚步克要成為大君，他能放過你？你們之間早就是你死我活，水火不容的關系了，現在，就是借刀殺人最好的時機。哈君，我要助你成為草原上最尊貴的男人。”顏如玉目光灼灼，那深切的眼神裏透著巨大的欲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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